无糖口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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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佩】A Black Lie In White

本文是西方玄幻背景,非考据党,bug和私设无穷多
我流帕洛斯和我流佩利
OOC属于我,所有的美好都属于角色
全篇废话超多der,又名《错误的恋爱示范》
以上都接受的话?

1.
夜里刚下过场大雨,夏末清晨的林地里就笼起了一层白雾,潮湿的空气里带着点不算逼人的薄凉,却足够把昏睡中的帕洛斯唤醒。

年轻的躯体试图遵从习惯,从床上一跃而起,但很快,肌肉牵动伤口引发的苦痛,和失血过多后的眩晕就把他重重击倒。帕洛斯向来缺乏吃苦耐劳的精神,所以他很快遵从本能,以一种舒适但极度不雅的姿势蜷缩进床铺柔软的怀抱,面对着忘记关闭的窗户发愁。

一位神神叨叨的魔女曾这样向他预言:“贪欲将赠与你丰厚的回报,但灾祸也会如影随形,哪怕强悍如远古龙族,都会因此陨落,更何况一条狭缝中求生的毒蜥。”

帕洛斯用几枚银币,让这张沾满蜜糖却吐露凶兆的嘴牢牢合拢。要知道,他从不畏惧险境,甚至乐于享受在虎口求荣的刺激感。

于是,终有一日在悬崖边行走的人从峭壁上撞落,直面深渊。

帕洛斯头一次陷入这样恐怖的绝境,这半个月里,他无法向房屋主请求借宿,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踏入任何一座城镇。年轻人日渐衰弱的身躯只有在茂密的枯叶下才得以安眠,他不得不与野兽抢夺食物,在最恐怖的黑夜里甚至无法得到火神赫淮斯托斯的庇护——只要露出丁点踪迹,报复的爪牙很快就会迫临逼近,并带来最残酷凶横的罪罚。

帕洛斯本该因自负和贪念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非常遗憾,现今掠夺者仍安稳地躺在床铺上休养,“被迫”享受着清新又凉薄的空气,那些声讨正义的人士却埋骨荒野,成为了真正野兽的午餐。

如果不是因为腹部带着伤,帕洛斯很乐意高呼恶神在上。

可惜刚刚结束的厄运让他身心俱疲,帕洛斯正打算用毛毯遮挡住阳光,再度昏昏睡去时,房间的木门突然被狠狠踹开。

2.

帕洛斯对此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只是抬头对那块哀嚎着扑倒在地的木板表示沉痛悼念,毕竟在臭名昭著的雷狮佣兵团领地内,他并不需要担心敌人的闯入。

空荡荡的门口站着个高大的男性,他扎着头蓬松杂乱的金发,赤裸半身,脖子上还戴着串僧侣的巨大串珠(这在帕洛斯看来是十分可笑的),正是外界传闻中雷狮佣兵团最忠诚的看门疯狗——佩利。

现在这疯狗正用一种看待弱鸡的目光打量着帕洛斯,表情大概介于嫌恶和鄙夷之间,仿佛正面对着一只不值得撕咬的猎物,总之并非善意。

出于礼节,帕洛斯只放弃睡眠计划,并艰难地靠坐起身,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佩利的手上正提着一篮子丰盛的食物,面包的麦芽香气和火腿的肉味充盈开来,勾得人食指大动。

帕洛斯却视若无睹:“我以为雷狮佣兵团的待客方式不至于这么糟糕。”

这话多少带了点试探的意思,不同于效忠教廷的某位骑士,雷狮本人可从没有什么救助弱小的英雄主义。所以他期望着对方的辩驳,以便能从中看出点儿端倪,好揣度透佣兵团长曲折的小心思。

可惜祸乱大陆的诈骗师也有遭遇坚壁的时候,对于这种不恰当发言,佩利只是向他威胁性低吼了一声,并龇咧出那对尖锐的虎牙。

这条恶犬不会说通用语,而我也不是能听懂兽语的驯狗师,真是好极了,帕洛斯觉得事态无聊起来。

“谢谢好意。”他只能百无聊赖地收回目光,盘算着该如何向巢穴中的国王交涉,才能得到庇护——至少也得从这儿完整、安全地离开。

佩利却暴躁地甩下食篮就要走,甚至没有半点多余的交代,他看上去极不愿意做这等差事,也没有兴趣研究他多到难以计数的心眼,满心满脸都透露着厌弃。

但好在他并没有直接出手的打算,帕洛斯姑且将佣兵团的态度与示好划上等号。

“在离开前,请顺手替我把窗关上吧,介于你已经摧毁了门。”诈骗师摆出极具迷惑性的表情,决定好好利用这送上门的免费劳动力。

3.

事实证明,帕洛斯完全低估了恶犬的破坏能力。

现在他不得不躺在通风彻底的房间里,面对着地板上失去了原先庇护作用的三块木料。

至少他留下了足够的食物。

帕洛斯反倒有些兴致盎然。

雷狮佣兵团果然不屑于遵循常规,连一顿鞭子一颗糖这样恶俗的套路都演得耐人寻味——鞭子倒是挨得结实彻底,糖却不是十足的甜蜜,里头藏着颗恼人的酸梅。

多么顽劣的恩惠。

好在佣兵团长还残存着少得可怜的良心,并不打算让虚弱的伤员再感染一场风寒。临近傍晚时,一个围着红围巾的少年带着满脸不情愿的佩利再度拜访。短暂的修理过程中,少年与帕洛斯礼节性互换了姓名(尽管这其实毫无必要),他似乎不喜欢交谈,只干涩地询问了伤势问题,倒是对那天的救助只字未提。

既然对方无意开头,帕洛斯当然也乐得避而不谈。

名为卡米尔的少年顺道带来了伤药,接下盛满漆黑膏体的药瓶时,帕洛斯注意到他比常人更加长且尖利的十指,以及从帽檐边不慎露出的白色羽毛。

传闻称,这强大的佣兵团中蛰伏着两头大陆难寻踪迹的稀有魔兽——狮鹫。

看来谣言并非全是空穴来风,帕洛斯不动声色地表示感谢,很快再度感受到了佩利扎人的视线。

恶犬似乎从初次相见起,就对帕洛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其程度甚至远远超出了正常范围。但叫人意外的是,卡米尔对此却仿佛习以为常,他简短地道了别,便带着佩利退了出去。

4.

帕洛斯的伤口向来很难愈合,大部分药剂都与他本身的特殊体质相冲突,可卡米尔带来的膏药却发挥了它应有的功效——在印象中这类东西向来有价无市。帕洛斯的身体快速痊愈起来,七天后就能在房内尝试走动。

在此期间,佩利似乎得到了某种命令,再没有和他进行过任何正面接触,生活必需品通常都被按时放在门外,一切都井然有序。但这却恰巧和表面所展现出的平静相悖,帕洛斯很清楚,雷狮团长正用这种磨人的方法暗示着一场会面,一场风险与利益完全对等的会面。

这很符合欺诈师的胃口,帕洛斯决定欣然赴约。

他准点到达,雷狮团长却像是早已等待多时。帕洛斯推开议事厅大门时正巧撞见他百无聊赖地摆弄一把钢锤,隐现电光的沉重铁器在他掌中翻来覆往,像是乖巧温顺又暗藏尖齿的情妇——那些壮实魁梧的佣兵总乐于这样形容他们的兵器。

“你迟到了。”雷狮的口气和他的坐姿一样散漫,丝毫端不住佣兵团长的架子,卡米尔和佩利站在他身后一米开外的地方——谁能料想雷狮佣兵团确实仅有三名成员。

“海盗意义上的迟到,佣兵意义上的守时。”帕洛斯朝他耸肩,表情放松。

纤细的杆身陡然翻转,弯镰型的锤面猛得撞向地面,却在仅隔短短毫厘的地方顿住,雷光电芒贴地擦出道亮眼的光斑,正正好好映在两人眼中。帕洛斯清晰地看见那双竖瞳一瞬收束如线,就像进攻前的徽兆。

“你对我们倒是很了解?”

“海盗转型成立的雷狮佣兵团,久有耳闻。”帕洛斯笑得真诚。

“在大陆各地进行诈骗和劫掠,因此被多方通缉的诈骗师帕洛斯,你的名声也不小。”

否认事实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帕洛斯正面迎上雷狮刻薄又讥诮的视线,算是默认下满身的“成就”。

“你应该很清楚,雷狮佣兵团从来不救济弱者,也没兴趣被那些所谓的正义或是英雄主义所约束。”

“您这是在邀请我加入雷狮佣兵团?”帕洛斯故作惊讶——在合适的时间摆出适当的表情,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一招明显的欲擒故纵。

他们间的博弈并不似想象中诡秘虚无,所有的底牌都铺上桌面,裁判是弱肉强食的法则与压倒性的力量。

“邀请?不,是索取回报。”

出乎意料的是,雷狮竟然并不打算从“加入佣兵团”这一荒唐的想法上驳斥他,哪怕是帕洛斯也要惊讶于这份恩惠的突然降临。

一声低哑的嘶吼突然打断了这场谈话,曾被“忠诚”标榜的恶犬此时凶相毕露。他弓起背脊,几乎四肢着地,堪比兽类钩爪一般锋利的十指毛绒地毯上划出道道刻痕,龇咧出的牙齿尖锐得仿佛立刻就要咬碎人体纤瘦的筋骨皮肉。

如果说之前佩利还有所顾忌,那么现在,他正展示着最赤裸露骨的狂愤和进攻欲。

“不能让他加入,”恶犬极具攻击性的视线狠狠钉在帕洛斯身上,喉中发出持续性的威胁低吼,“这个人谎话连篇,满身都是令人作呕的肮脏腐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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