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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深海歌谣(12-13)

姗姗来迟的更新,还没过十二点!骄傲(个屁啊)!
这两章没什么好说的,慢吞吞骑士终于决定救鱼雷出去了,下一发更新基本就完结了,之后是承诺的番外车。
顺便,人鱼鱼尾接近下腹处的三角区是什么位置,大家应该是知道的吧(突然老司机

12.

这恐怕是骑士第一次落荒而逃,甚至没有顾及门外水手别有深意的笑容。

现在安迷修独自待在属于自己的客舱里,胸腔里仍满载着海洋的咸腥湿气,大脑则嗡嗡作响,几近罢工。

这太过了,他觉得疲惫,直喘粗气,尽管这趟短暂的奔跑对于一个身经百战的骑士来说,几乎算不了什么。

可安迷修仍然徒劳的挣扎着,无所适从。

他本欲将两个族群重新分离,促成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人鱼传说将永远沉睡在童话的只言片语中,而这条航线,则会因穷凶极恶的“海盗”而逐渐失去它原有的价值。

可所有的发展都超脱预料,船长希望他成为这场罪恶交易的帮凶,人鱼则引诱他去代行犹大的亲吻①。

安迷修松开双手,它们现在就像伊卡洛斯被融化的翅翼般无力。一个物件突然应声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动。

那是在夺门而出之前,雷狮塞进他手中的一只小巧锥螺。安迷修尚且不清楚它的用途,但他敢用自己远在王都的良驹打赌,这东西的用途远没有装饰品那么单纯。

他犹豫着捡起海螺,几番捣鼓后终于把它扔进了储物柜。

骑士临时决定给自己放上一天假,他迫切地需要私人时间,而不是在思绪杂乱的时候去再度接受任何一方的蛊惑。

可第三天,风言风语却如瘟疫般迅速传遍了整艘船——那尾凶悍的野兽再度显露獠牙,在两名水手试图喂食时残忍地剖开了他们的咽喉。

听闻这消息时安迷修正在餐厅间等候他的午餐,如果说他的同伴们之前仅是在私下埋怨的话,那么现今他们的不忿可称得上是赤裸了。

船长站在过道里远远地看向安迷修,他手拿烟斗,目光中满是惋惜,甚至夹裹着长辈对待执拗幼童时的无奈,“我告诉过你,骑士长先生,别对那些畜牲抱有太多的同情。”

烟斗内升腾起的白雾掩盖了他素来精明的目光,又在转瞬间被奔跑时牵带出的风动打散。

“愚不可及,”老船长摇了摇头,朝身旁的水手挥手道,“去搜他的客舱。”

看管人鱼的守卫果然换了人,是个生面孔,这倒是恰好佐证了那些言论并非空穴来风。

守卫木着张脸拉开厚实的舱门,并在堪称粗暴地把他推入后,立刻将门重新撞上,显然十分忌惮里面关押着的怪物。

这片空间暗无天日,用以照明的永远只有顶部那几盏昏暗的灯。池中的海水仍然清澈,也许是早已被更换清洗,以埋葬暴行的证据。

人鱼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前来“迎接”安迷修,直到这时莽撞的骑士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在不久前拒绝了帮助它的请求——尽管那种方式和通俗意义上的请求似乎沾不上半点儿关系,更不用提他还擅作主张旷工一天。

腹中所有的质问突然失去了发泄渠道,只能不尴不尬地囤积着,简直堪称庸人自扰。

安迷修决心主动出击,他的视线兜兜转转,终于在中央的深水区处寻摸到了人鱼的身影。

“雷狮,”安迷修试图呼唤它,“听着,我有话要问你。”

13.

那条暗色的柔韧鱼尾却猛得一摆,带着苍白的身躯潜入更深处的阴影里——感谢这有限的空间,他还不至于丢失人鱼的踪迹。

雷狮的态度很不对劲,安迷修皱起眉。它从不是善于隐忍的类型,对于自己的恶行也向来供认不讳,甚至引以为傲,人鱼并不具备人类社会所谓的道德概念。

这很有趣,他和雷狮相处的时间凑在一起都够不上一周,现在却自以为能揣摩出它的品性来了。

安迷修到底是个理智过盛的人,尽管他平时看起来更感性些,更何况在彻底了解真相前敲实罪名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至少坚持了一刻钟,但这种尝试沟通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感觉简直糟透了,而且年轻的骑士还憋着口闷气。

这绝对是个疯狂的决定,安迷修在脱去铠甲淌入深水时自暴自弃地想。凉薄的海水贴上骑士的每一寸皮肤,他正冒险接近一条情况异常的人鱼,脑内却恍惚的回忆起他们糟糕的初次相遇。

情况至少比那一次好得多,安迷修荒谬地断定。可事实上,他们之前的每一次见面,情况都堪称惨烈。

雷狮很快察觉到了他的靠近,水面之下那双眼睛如同深海幽灵般注视着安迷修,璞爪上长而锋利的五指张开,警告意味十足。但安迷修仍然固执地向前,直到他们近得几乎能伸手触碰到彼此。

人鱼的攻击随即赶到,安迷修从未曾怀疑过它在主场领域内的强悍程度,但今天它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他们缠斗了近五分钟,而且期间安迷修几乎没有受到任何致命攻击,人鱼似乎并不打算伤害他,甚至在反复将他推撞开时都小心地避开了自己的骨刺和爪尖,这在平时是绝无可能的事。

比起发怒,它更像是在抗拒和驱赶。

安迷修很快摸清了它的意图,并在最后关头猛地扑抓住了那条滑腻的鱼尾,简直就是自杀行径!人鱼很快挣扎起来,然而剧烈的水流冲撞都无法让一个顽固的骑士松开他的手。

雷狮浮出水面,微微喘着气,向来苍白冰冷的皮肤都透出点温度,这场争斗竟然让它疲惫不堪。人鱼危险地龇出口尖牙,对着“胡搅蛮缠”的安迷修发出一阵厉啸。

很好,它甚至忘记眼前的骑士听不懂人鱼族的语言了。

为了表示诚意,安迷修松开双手,柔韧的尾部很快从他的双臂间滑走。他现在几乎能确定雷狮在这短暂的分别期内遭受了某种残酷的对待,它靠近下腹处的三角区域脱落了许多鳞片,小臂上也横列着几道淤痕。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他脱口而出。

雷狮用介于质疑和恼怒之间的眼神打量了这个人类骑士一会儿,揶揄道:“你不先问我对他们做了什么?”

安迷修怔愣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在潜移默化中开始下意识地“维护”这条人鱼,他干巴巴地辩解:“我已经弄清楚了。”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呢,骑士长,”雷狮毫不客气地讥笑起来,“这对你们人类来说不是已经足够了吗。”

事实的确如此,这条船上的大多数人只需要知道异族残害了自己的同胞,就会毫不留情地回报以仇恨,无需要多余的解释和追溯,因为非己族类,其心必异。

但不包括安迷修。他说不清自己是否当真偏心与哪一方,但唯一确定的是,他不愿意再让这场矛盾,这场灾难继续下去了。

安迷修不再询问了,这同时也给了人鱼的自尊一个恰到好处的安全空间。

他深吸口气,漫延上胸膛的海水将他焦躁不安的心跳与人鱼的彼此相连。

“雷狮,我会帮助你离开这儿,”他缓慢而坚定地说着,就像授勋仪式立誓时那样庄重,“但你必须保证,成功后立刻回到雷王海峡去,别再来向这艘船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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